红烛
“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您的心来比比，
可是通常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为大家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什么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您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办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您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您，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
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您的光芒，
您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您怎能不流呢?
请将您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的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您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您的果，
创造光明您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赏析
这首诗的开始就突出红烛的意象，红红的，如同赤子之心。闻一多要问人们，您们的心可有这样的赤诚和热情，您们可有勇气吐出您的真心和这红烛相比。一个“吐”字，生动形象，将诗人的奉献精神和赤诚表现得一览无余。
诗人接着问红烛，问它的身躯从何处来，问它的灵魂从何处来。这样的身躯、这样的灵魂为什么要燃烧，要在火光中毁灭自己的身躯?诗人迷茫了，如同在生活中的迷茫，找不到方向和思考不透许多问题。矛盾！冲突！在曾有的矛盾冲突中诗人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由于，诗人坚定地说：“不误！不误”。诗人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准备朝着理想中的光明之路迈进，即便自己被烧成灰也在所不惜。
创作背景
这首诗写于1923年。诗人准备出版自己的第一部诗集，在回顾自己数年来的理想探索历程和诗作成就时，就写下了这首名诗《红烛》，将它作为同名诗集《红烛》的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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